正在備戰特首的前行政會議召集人梁振英,民調由八個百分點,短短半年內,彈至近百分之三十,反超勁敵唐英年和范徐麗泰,始料不及。不過對於機關算盡的梁振英來講,一切只是部署的一部分。本刊除到梁振英山東故鄉追訪,又從跟梁父共事的老差骨、為梁引路投共的英皇書院師兄、梁的仲量行舊同事的口中得知,一個窮小子怎樣於卅年間,借助內地開放,北上當義工,逐步打通內地官場人脈,建立自己的政商仕途。


出名公開活動逢請必到的梁振英,月中竟撇下繁忙的備選活動,隻身來到濟南出席山東大學名譽博士學位頒授儀式。山東對梁別具意義,因為這是他父親祖家。

生於辛亥革命年
「我爸爸係辛亥革命(一九一一)那年出世,我係一八九四甲午戰爭爆發後下一個甲午年(一九五四)出世。」真服了梁振英,千辛萬苦也要找兩件歷史大事為自己和老父作註腳,但沒說出的,是父子間的四十三年代溝。梁振英少提老父往事,只說過他於二十年代、約十七歲時由山東家鄉來港當警察,至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他上船執勤,維持海上治安,不時隨船去其他英國殖民地工作;有次船駛到新加坡,獅城便淪陷,被迫滯留該地,足足四年。父母異地相隔,母親一個人在香港,靠替人家洗熨,還從茶果嶺批發木柴沿街出售,熬過了三年零八個月。戰後父親返港,一家團聚。父親繼續做警察,這時梁振英才出生。「梁振英的爸爸叫梁忠恩。佢係山東人,講廣東話唔正,佢大約喺六十年代起就住入去荷李活(荷李活道已婚警察宿舍)。」八十一歲的退休警察吳傳忠對本刊說:「我同佢係同鄉,大家做過同事(一齊守山頂警署兩年),亦住過同一個宿舍。我係五五年最後一批威海衞(現稱威海)人來香港當警察,佢應該係第一代,佢同我相差約二十年,可以話係我老前輩。不過平日佢好嚴肅,好少說話,我哋都唔多傾偈。」梁父於五七至五八年間駐守山頂警署,吳傳忠說:「住山頂除咗何東家族,就係輔務司(後稱布政司)、三軍司令、律政司同銀行大班。我哋當值時唔准帶水,好多達官貴人知道我哋差人行咇辛苦,好多好好心,喺後門預備兩張櫈及兩杯茶,好多時仲會放低點心,中秋就有月餅俾我哋食。」

兩個老婆
隨後梁父被安排調守港督府,梁振英常給父親送飯,在港督府鑽得多,除了養成種花的興趣,亦證實了一個多年傳聞:港督府確有一條避難秘道,可直通中環。梁父後來被派往他住的警察宿舍擔當管理工作,這時宿舍裡也有一關於梁家的傳聞:梁忠恩娶了兩個老婆!「恩叔有兩個老婆,大婆是廣東人,佢同鄰居關係好好,人也溫文;二奶係山東人,打理家頭細務好叻。我哋印象中,大婆曾經生過兩個仔,兩子最終因病去世了,大婆沒後嗣;二房唯一男丁梁振英,就變成了長子。」一個當年宿舍鄰居對本刊說:「一般山東佬都喺鄉下娶個老婆,喺香港娶另一個,所以有街坊知道恩叔個大婆係廣東人,妾侍係山東人,都好奇怪。」本刊記者週一拿着梁父照片找梁振英,他承認相中人是父親,但當記者詢問兩房傳聞,梁笑着否認:「唔係,邊度聽返嚟?我好清楚阿爸作息,出面無可能有第二頭家;宿舍裡面更無可能住兩房人。」梁父六六年退休,梁母江秀枝知道一家人之後要搬離宿舍,於是在梁父退休前數年,全家總動員,到西環的好景塑膠廠,拿膠花回家一天到晚不停的穿;後來連玩具、剪碎口、貼招紙,什麼都做,一個月賺三百元,大約梁父一個月人工;最後儲夠錢在卑路乍街買樓花。

高低膊
梁對本刊亦重提此事,「我當時小學讀下晝班,朝早幫阿媽孭住個廿幾磅嘅白色斜布袋去塑膠廠,拖住行;後來先發現,我孭到高低膊,右邊膊頭平少少。眼睇唔覺,而家做西裝,裁縫一度身就知。」無論在荷李活道警察小學,抑或後來的英皇書院,梁振英一直靠好成績,拿獎學金讀上去。不過,梁於中五會考曾失手,考不進大學,轉讀香港工業學院(現稱理大)。七四年,他拿了測量系高級文憑後,決心到英國Bristol讀測量。當時他很窮,部分學費靠姐姐變賣嫁妝。他在英國死慳死抵,常行路近兩小時返學放學,每星期亦在外賣店兼職十多小時。「有冇跟同學一齊蒲酒吧?」記者問。他瞪大眼,扯高嗓門說:「有無搞錯?我邊有錢飲酒?花卅三便士坐巴士返學都無錢!我三年時間去唔到兩次酒吧。」他說閱報也要便宜:「睇《泰晤士報》,學生半價。」來到英國,梁於一場國際籃球賽中,眼見中國國家籃球隊,慘敗於英國犀牛區的區隊,「忽然愛國」:「孫中山有句名言叫『華僑乃革命之母』,你離開中國,喺外國人面前才知咩叫中國。」梁振英這時當過中華同學會副會長,搞起華僑識字班。七七年,梁振英畢業,沒有選擇留英,反而回港,他說是因為深受學長愛國的行徑感動:「我後來返內地做規劃,人家問我點解出錢出力做嘢,我就話,比起阿馮,我算得咩?」阿馮是香港留學生,叫馮國光,比梁大五年。七九年,馮在Bristol研究院畢業後,到北京中國科學院物理研究所任助理研究員,每月只𢭃百幾元人民幣人工,生活艱苦。

山東大漢
A、B、C、D,大頭綠衣……香港早期打油詩都話,當年警察分四類A、B、C、D。「歐洲、印度和巴基斯坦、山東及本地華人。」五五年由威海來港當差的吳傳忠,最近獲威海市檔案局及香港嶺南大學邀請,撰寫有關威海人來港當警察的故事,他說:「上世紀廿年代香港人口急升,英國要搵人做警察維持治安,第一時間就係諗性格忠直嘅山東人。」英國於是從前殖民地山東威海入手,由二二年開始,定期到威海揀蟀。「英國佬有個不成文要求,要攤開個手指公俾佢睇,越粗越好,證明你係個做粗活嘅人,咁就最易控制。」吳說取錄的山東小子,先到英國的威海軍營北大營裡接受特訓:「然後坐船到港,每人獲派六十蚊,當係坐船津貼。我嗰批之後就無津貼喇。」吳說英國人信山東人,來港後派他們駐守權貴集中地,「山頂警署、港督府、黃泥涌峽警崗、中區警署大館、香港交通部、港島衝鋒隊、水塘及解犯等,做衝鋒隊時要做埋出租警察,我哋係被出租嗰個(即現代的保安員),幫手去銀行押解吓現金、黃金等等。」


諷刺的是,現時於科大物理系任高級講師的馮國光,一見記者卻大表錯愕,不知梁何以說他愛國:「我喺美國讀完undergrad,去英國讀研究院,見到英美唔好嘅嘢,錯誤以為中國好。當時諗我學到嘅嘢,喺邊可發揮得最好,咁先至揀中國,我唔覺得我係愛國。六四事件令我對大陸失望,於是我返嚟香港。」

梁振英家族

四化會起步親共
梁振英回港當測量師,適逢內地改革開放,廿六歲的梁便加入八○年成立的促進現代化專業人士協會(簡稱「四化會」),趕上親共直通車。八十年代,四化會由一班支持中國的專業人士組成,成員來自會計、法律、測量等界別,當中不乏猛人,如已故的「神經刀」律師廖瑤珠、現任工程界立法會議員何鍾泰和會計師陳文裘(父親陳乙明是五星旗設計者之一,亦為華潤、中銀御用會計)。現年七十五歲的前市政局議員陳子鈞大律師,是四化會的創辦人之一,是六七暴動總指揮、鬥委會主任楊光好友。他接受本刊訪問時透露,他和梁振英份屬英皇師兄弟,他見梁在英皇校友會表現積極,讓他加入四化會:「佢好活躍,我做會長嗰陣覺得佢愛國,加上佢又幫我手落區,喺九龍城貼吓街招搞宣傳,所以廖瑤珠同我搞四化會時,就搵埋佢入嚟。」陳子鈞憶述,四化會的成員主要幫助內地的城市、港口,制定法規和吸引投資,「廖瑤珠同我哋經常都去蛇口、深圳、廣州,教大陸官員點樣做生意,例如買賣土地、招標,試過去蛇口碼頭買個貨櫃,做四化會聯絡處。」


當時內地剛開放,鄧小平宣布深圳為特區,作為改革試點,梁振英常回深圳當義工教師,不時過夜,那時深圳生活水準甚低,在深圳招待所十多人逼在一間房睡一晚,滋味雖不好受,但四化會卻讓他有機會接觸內地官員。陳子鈞說,四化會的內地對口單位就是新華社:「基本法諮詢委員會成立之前,新華社搵埋唔少親中組織坐低傾,四化會都有份,當時想搵個中英文都得,熟英國佬嘅人做秘書長,結果新華社就睇中做緊英資大行嘅梁振英。」第一個相中梁振英的是全國政協副主席安子介。梁振英亦向本刊透露,八四年中英聯合聲明簽署當日,無綫主播梁家榮(前亞視新聞部副總裁)訪問他,提出建議解決九七後的界限街以北土地續約問題:「安老(安子介)當晚睇電視,覺得我嘅建議好,想搵我加入基本法諮詢委員會,後來就透過廖瑤珠搵我。」梁因此成為一百八十名委員的其中一人,後來更獲選為十九名執委之一,八八年僅以三十三歲之齡,便頂替離任的秘書長毛鈞年(時任新華社副社長)。梁振英深受中方器重,不單已故的司徒華在他的回憶錄《大江東去》提到他是地下共產黨員,曾入黨的學友社前主席梁慕嫻也相信梁振英已入黨,連李柱銘也公然指他是共黨人。面對地下共黨成員的質問,梁振英馬上擠出招牌笑容,嘿嘿幾聲,機械式否認:「我講咗好多次,我唔係共產黨員,正如你問我係咪自由黨黨員,我都可以答你唔係。」

梁振英簡歷

幫上海賣地 搭上老朱
梁振英在大陸講學,漸獲賞識,他的賣地知識尤其對正大力發展地產的深圳、上海有用,兩地相繼請他幫忙,策劃賣地,梁從中搭上後來的鐵面總理朱鎔基。八八年,時任上海市委副書記的朱鎔基,找梁協助上海進行第一次賣地。「上海派了一組人落深圳,我俾意見話唔好私下賣地,要拍賣,我提議話我幫手起草招標書,後來佢哋接受咗,派了兩男一女的小組落嚟灣仔酒店。日頭我哋一齊起草標書,我又幫手做埋翻譯,夜晚佢哋打電話上上海匯報,那時無email,無fax機,一字一字咁讀,我哋都覺得喺度寫緊歷史。」陳子鈞見梁振英在四化會愈做愈心雄,索性退居二線,把會務交由時任副秘書長的梁振英負責。梁亦趁勢不僅賺得大量政治本錢,亦透過四化會打通商界脈絡。「佢初時喺仲量行度做assistant manager,二千蚊一個月,之後就好似直升機咁升到做合夥人,我諗我哋直接、間接都幫咗佢一把。」陳子鈞說。現為希慎物業估值總經理吳世熙,在梁加入仲量行時,已是本地合夥人,是梁上司,後來梁爬得高過他,廿八歲便當上最年輕的合夥人。吳說:「我覺得我係人才,但佢係天才,佢叻我一截。」正當他在政商兩界冒起時,卻遇上六四,他初露變色龍能耐。

六四變色龍 唔認八萬五
八九年六四事件發生,梁振英於六月五日報章上,以自己名字刊登聲明:「強烈譴責中共當權者血腥屠殺中國人民」,又向「開天窗」表示不滿的《文匯報》致崇高敬意。他接受電台訪問時沉痛說:「六四事件是中國政府的一個重大錯誤,嚴重性很大,我感到悲哀同無助。」仲量行舊同事吳世熙憶述:「CY(梁振英)嗰陣好激情,八九民運期間有叫測量師行嘅同事捐錢。」不過,與好多左派人士一樣,梁振英激情來得快,收聲亦快。本刊一問六四,他答得縮骨:「六四時香港好多人都好激情,將來大家對六四嘅事實有更全面掌握先再講,而家再無咩補充。」不過六四卻動搖了仲量行對內地的信心,吳憶述梁是行內少數的內地支持者:「仲量行其實幾時都想去大陸發展,但八十年代已有泰國、菲律賓、馬來西亞、新加坡,大陸發展得幾多?那時大陸未成氣候,但梁振英有信心去,普通話又流利,後來更加得到朱鎔基賞識,梗係自己出嚟搞啦。」六四後,不僅朱鎔基邀請梁振英所屬的仲量行,破例到上海開獨資公司,深圳政府亦向他招手,但仲量行其他英、澳籍合夥人無興趣,計劃告吹。眼見深、滬大好機會,梁於九三年離開仲量行,自立門戶,開設梁振英測量師行,從東家挖了一大批舊同事過檔。開張初期,協助龔如心興建荃灣的如心廣場。他的測量師行於九九年跟新加坡及英國兩公司合組戴德梁行,他於○七年當上新公司亞太區主席,現時他持有戴德梁行百分之二點六八股權,每年還得董事袍金二千一百多萬港元,十分和味。雖有利益衝突,但他仍說待選舉有結果後,才考慮辭職。

巧言令色
梁振英從政多年,一直形象不佳,原因一是他城府深,事事工於心計,從他加入四化會,卅年來建立中港政商人脈,鋪路選特首便可知一二。原因二是他常作變色龍,為了利益,不時變色;除了六四變臉,去年他揚言諾貝爾和平獎應頒給鄧小平,輿論嘩然,他今日續向本刊狡辯:「好多人認為六四後鄧小平不應攞和平獎,但六四前,點解唔係佢呢?改革開放、和平收回香港,都係六四之前。」咁講未發動文革、大躍進的毛澤東豈不一樣有資格攞獎?九六年時,安子介推許梁當第一屆特首,梁知未夠班,公開講過「不想當行政長官候選人,也不想做行政會議,我已做了十年政治義工,想抖抖,多些時間做爸爸」,甚至揚言「N屆都唔選特首」。今天他不僅做完行會,還備選特首。他今日這樣回應本刊:「十五年來好多變化,比我想像中多咗好多困難和挑戰,亦有好多機遇無掌握到,好似十二五規劃、CEPA等等。我今日(企出嚟)願意俾香港市民去揀!」市民最反感是,梁振英一直不肯為當年提出的八萬五建屋政策負責。梁辯稱:「九七年底樓價跌得好緊要,但新加坡那段時間跌得緊要過香港,點解?基本上係因為亞洲金融風暴,對地產市場有衝擊。董生在九七年宣布八萬五政策,在樓市開始跌的時候無機會推行,政府的地都無機會推出,即使有賣地都未有機會落成,只賣樓花。」不過,地產商卻不接受他解釋,當年地產建設商會主席何鴻燊公開發炮,若梁做特首,他第一個放棄香港。梁雖多次澄清,自己並非「八萬五」始作俑者,是政府的集體決定,但仍難息地產商怒氣。上月由新地非執董郭炳湘及恒隆主席陳啟宗兩位挺梁的大孖沙搞了個富豪晚宴,欲請六十位富豪聽聽梁振英政綱,怎料只有二十多人出席,李嘉誠、李兆基、鄭裕彤等大地產商缺席,可見梁在地產界人緣麻麻。

梁振英民調反超前

部署成功 半年反底
梁振英自知民望低,半年前他又開始部署反擊,看準貧富懸殊將成左右民意最大關鍵,於是公屋、劏房、……任何靠攏基層的場合都不放過,逢請必到,逢到必早;即使坐在狹窄的碌架床,或者站在道友旁邊探訪民情,一樣面不改容,遠比公子出身的對手唐英年更賣力落區。另一方面,梁振英亦在房屋問題、基層福利,處處快唐英年一步公開政見,甚至在宣布備選、辭去公務,都先聲奪人。梁振英本月在民調中甚至超越唐英年和范徐麗泰。精於部署的梁振英唯一敗筆,可能就是他事事太hard sell:由他「生於甲午戰爭下一個甲午年」,到記者一問他第一桶金,他自豪地說:「畢業出來工作僅四、五年(卅歲未到),年薪已有一千萬。」但未幾記者問到他戴什麼錶,他又大晒樸素:「我從來無買過超過一千元嘅錶,我打嘅呔都係百幾元,我一向都唔追求物質。」 ####


山東大學月中頒授名譽博士學位予梁振英,競選班底之一、同鄉張震遠(左一)特地上來捧場,打點一切。(鄒潔珊攝)


吳傳忠是最後一代威海警察,當時曾與梁父一同駐守過山頂警署。


梁忠恩(圓圈)一九二九年由山東來港當警察。圖為他和其他山東警察合照。


梁振英家鄉是山東威海,由一八九八年被英國佔領卅二年後,至今已開發成商業及旅遊重點。


七四年往Bristol讀書的梁振英,在同學眼中較文靜,閒時愛彈結他,工餘教華僑中文。(梁振英提供圖片)


梁忠恩現葬於和合石墳場(右)。碑上所見,梁生於一九一一年,今年剛巧是冥壽一百周年。(蔡正邦攝)


吳傳忠(前右一)有卅多年做衝鋒隊經驗,他的頭盔與其他本地衝鋒隊員有不同。


梁振英(左圈)就讀英皇書院,曾與民運分子劉山青(右圈)是同班同學。


梁振英自小品學兼優,小學及中學均獲發五年獎學金,為家人減少不少經濟負擔。


特首曾蔭權與梁振英曾在荷李活道警察宿舍居住。政府現打算活化宿舍。(政府新聞處圖片)


四化會由一班親中專業人士組成,他們在開放初期深受中央器重。(新華社圖片)


曾在六七暴動幫過左派工會出頭的大律師陳子鈞,找來梁振英加入四化會。(江永健攝)


八四年安子介(左)賞識梁振英,主動透過四化會的廖瑤珠,請梁振英加入基本法諮詢委員會。


梁振英八十年代初,經常到深圳、上海及北京等地,向內地官員講解土地及規劃制度。(梁振英提供圖片)


八七年深圳全國首度賣地,梁振英(左)都有參與起草標書和招標工作。(梁振英提供圖片)


八萬五政策,過去十幾年一直成為梁振英的政治包袱,許多當年承受負資產的市民,曾唾罵梁振英是八萬五罪魁禍首。(《蘋果日報》圖片)


梁振英於六月五日登報譴責中共屠城,但後來轉軚,他自此二十多年來再不願評六四。


戴德梁行在內地吃得開,圖為梁振英(左)和上海大地產商湯臣一品的湯珈鋮(右)出席簽約儀式。(《蘋果日報》圖片)


曾與梁振英共事的吳世熙,提到梁振英在六四時很激情,更在公司內籌款支持學生運動。


出席山東大學名譽博士頒授禮,梁振英沒有助手隨行,自己拉行李和辦退房。


梁振英近月頻頻落區,探訪深水埗板間房居民,親自坐在床上體驗擠迫生活,比起對手唐英年「識做」得多。


隨手都是形象工程一部分,梁振英說所有領呔都只是百多元的平價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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