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韋家輝創作的魄力和氣量,財爺的預算案頂多屬車衣女工級的產物。韋家輝的魄力在敢於打倒昨日的我,當年《誓不低頭》胡楓在法庭上明明被關海山逼得無路可逃,柳暗花明關海山一句「我冇點你」令結局變得合情合理。韋家輝話做創作就要有逼死自己的決心,這便是創作的宿命。佢冇點你,創作就是需要這份氣量。 撰文:何永寧

創作要有創意,身兼監製、編劇和導演的韋家輝日前接受訪問說:「後生時會 humble啲,今日我會答你呢方面我係有啲天份。」 97年前已經構思一部電影,講恐怖分子用火箭炮擊落民航機,九龍城變成火海,演員起用李連杰,片名都定了叫《龍城殲霸》,後來因為機場搬遷沒有拍成,美國 911恐襲卻竟然是類似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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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低頭》中,胡楓和關海山在法庭上大鬥法,兩人精采的結案陳詞堪稱經典。電視圖片

《誓不低頭》中,胡楓和關海山在法庭上大鬥法,兩人精采的結案陳詞堪稱經典。電視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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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年的《大時代》不僅是電視劇經典,丁蟹效應更成為股市現象。劇照

92年的《大時代》不僅是電視劇經典,丁蟹效應更成為股市現象。劇照

貧困童年啟發靈感 放大圖片
丁蟹在劇中與四個仔跳樓自盡,他掟仔落街一幕,當年接到很多投訴。電視圖片

丁蟹在劇中與四個仔跳樓自盡,他掟仔落街一幕,當年接到很多投訴。電視圖片

創作同時需要勇氣, 92年首播電視劇《大時代》,黃金時段丁蟹的四名兒子甫開場便被迫跳樓,「套劇 7點半播,冇幾耐已經接到好多投訴,最後罰完錢套劇仲要調去 9點半播。」創意跟勇氣加上兒時的歷練,成就出不朽的劇作,身為該劇監製的韋家輝說:「好細個父母就分開咗,每日要處理嘅問題係一蚊點樣可以三兄妹食到兩餐。」睡覺也是一個問題,他說:「嗰時同媽咪一家四口喺外婆度住,同屋嘅仲有舅父一家,每晚要等佢哋入房我哋至可以喺廳開床瞓。」自言沒有任何難堪的感覺,因為雙方都很遷就,互相體諒。但這份經驗就成為日後創作的靈感,他笑說:「記得《義不容情》有一幕,講藍潔瑛新年時唔敢應門,因為冇錢封利是,毫無疑問係我細時親身嘅經歷。」

人性光輝戰勝邪惡 放大圖片
韋家輝雖非佛教徒,但對佛理有濃厚興趣,故在他的電影中不乏講禪理之作。

韋家輝雖非佛教徒,但對佛理有濃厚興趣,故在他的電影中不乏講禪理之作。

有時候創意也是逼出來的,韋家輝的作品裏面經常出現歇斯底里的情節,「玩大咗」的情況經常出現,他說:「玩大就係個編劇唔知點埋尾,創作時我通常唔會理終點去咗至算,不過最後埋站你個結尾當然要合理。」韋家輝自言很多時到最後,靠的就是靈光一閃。在劇集《誓不低頭》關海山跟胡楓結尾時的法庭戲如是,他回想說:「胡楓同關海山兩師徒喺法庭鬥法,胡楓已經被逼到冇辦法起死回生,自己都唔知點寫落去,有乜辦法幫胡楓贏呢?」最後靈光一閃,結局是關海山居然在庭上指證自己的當事人曾江,今時今日那場戲依然歷歷在目,「靈光」只可能解釋為韋家輝的天份。橋段經常轉變,但唯一不變的是結局,人性光輝戰勝邪惡,他解釋:「我相信性本善。」當年在電視圈被譽為長勝將軍,踏足電影圈的首部作品《和平飯店》雖然有周潤發助陣,但結果令人失望,韋家輝說:「呢部係好貼近類型片嘅電影,即係好商業。成績只係一般,但反而俾我知道原來拍風格片、癲嘅片先啱我。」贏是因為夠癲,訂定日後韋家輝繼續癲下去的創作路線。癲之外,韋家輝對宗教都有一份執着,雖然不是佛教徒,但就對佛教有一份偏執,因為喜歡當中科學化的哲理,他說:「對宗教我係好有、好有興趣,閒時都會睇佛經同聖經,好多時將呢份見解放喺自己嘅作品電影入面。」

愛《大隻佬》寄佛理

不過就是這份對宗教的迷思,曾經嚇了他一餐死,他說:「嗰時拍緊《大隻佬》,戲入面好多禪理想講,一方面怕觀眾接受唔到,但越踩越深又唔可以停;另外化妝特技又用咗好多錢,所以當時經常午夜夢迴嚇醒。」可幸最後電影大步檻過,也成為他最喜歡的作品。至於自己一手創造的《大時代》丁蟹,卻未必是最欣賞的人物,但肯定是最寄予同情,他說:「丁蟹可以話係懷才不遇嘅悲劇人物,如果喺適合嘅土壤同故事,憑佢嘅性格好可能令佢成為英雄。」有時角色的際遇就跟人一樣,受着命運的主宰。


創意有時候要逼出來的,韋家輝表示有時創作去得太盡,埋尾不知怎樣收科,最後靠的多數是靈光一閃的靈感。攝影:仇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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